风雪停了但天依旧阴着。
京城的清晨比往日喧闹。
拾遗亭外人头攒动青砖铺地被踩得发亮三份并列张贴的文书前挤满了百姓——左边是账册残页墨迹斑驳却字字清晰;中间是两名老管事按着指印的供词;右边则是南街铺面的地契拓本红印赫然与安国公私章完全吻合。
“当年芸娘死时才十九岁连口薄棺都是丫鬟凑钱买的。
”一个白发妇人站在人群前声音颤抖“可她生下的女儿呢?被说成早夭实则卖去了江南做绣娘!这账上写得明明白白——‘庶支清理银七两’就值七两银子?” 没人应声可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那张地契上。
苏锦黎立于亭内侧廊一袭素色披风裹身神情平静如水。
她没穿华服也没带随从只柳知秋陪在一旁手中捧着原件副本。
“昨夜抄录传开的已有三百余份。
”柳知秋低声道“西市茶楼已有人开讲《安国公府黑账记》东城几家书坊连夜刻版今早就开始售卖手抄折子。
” 苏锦黎轻轻点头目光掠过人群中的几张熟面孔——有曾给芸娘送过药的老仆也有当年被克扣月例赶出府门的远房表亲。
他们站出来了不再低头。
这才是她要的结果。
不是靠哭诉博同情也不是靠权势压人而是让证据自己说话让沉默的人看见希望还能开口。
远处传来马蹄声尘土微扬。
安国公苏震霆终于到了。
他脸色铁青官服未整显然是从朝堂直奔而来。
身后跟着四名家丁却被百姓自发围成人墙挡住去路。
“滚开!”他怒喝。
无人退让。
一名老管事颤巍巍上前手里举着一张泛黄纸片:“老爷您还记得这张丧银领取单吗?上面写着‘芸娘后事用度二十两’可库房实际支出仅三两六钱。
剩下的钱去哪儿了?南街铺子去年赚了多少租子您心里清楚!” 苏震霆瞳孔骤缩。
他知道这事瞒不住却没想到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掀出来更没想到——两个最忠心的老管家竟会反戈。
“你们……吃里扒外!” “我们吃的是安国公府的饭。
”另一名老管事冷笑“可我们也记得芸娘临死前抓着我的手说:‘姐姐我想进族谱。
’她到死都没能叫一声爹。
” 人群一片静默。
苏锦黎静静看着这一幕指尖微微发凉。
前世芸娘死后无人问津她的名字甚至被从婢女名册中抹去。
而今天这些人敢站出来是因为他们知道——有人在听。
她转身离开拾遗亭脚步轻缓却不迟疑。
与此同时国子监内钟声悠扬。
崔砚铭站在展馆中央袖手而立。
展厅墙上挂着三十六幅卷轴每一幅都记录着一位庶出子女如何追封、入祀、承爵的真实案例。
最中央一幅太祖朱笔批语苍劲有力:“血脉如水源清则流远。
”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学究拄杖而来目光落在角落一幅画像上——那是开国初期一位庶女因战功获封县君牌位至今供于宗庙偏殿。
老人忽然跪下点燃三炷香。
“我娘也是婢女所出。
”他喃喃道“她活着的时候连父亲的名字都不敢提……若她能看到今天这一幕该多好。
” 围观学子无不动容。
消息很快传入宫中。
萧澈正倚在榻上翻阅奏折唇色略显苍白眼底却是清醒锐利。
内侍低声禀报完他轻轻一笑:“赵砚之想把案子扯成礼法之争?那就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礼’。
” 他提笔写下一道密令交由暗卫送出。
当晚刑部大狱传出消息:一名主事被都察院当场查获收受国公府贿赂试图推动“忏悔需经宗族同意”条款备案。
程砚秋亲自带队查账七起拦截案件一一曝光连行贿银两的流向都查得清清楚楚。
皇帝看完奏本久久不语。
最终只批了两个字:“照纠。
” 坊间震动。
自此再无衙门敢以“宗族意见”为由拒登赎录文书。
那些曾躲在家族阴影里的名字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出现在官方记录上。
夜深人静时苏锦黎回到王府记忆塔。
风铃轻响陶匣依旧封存。
她推开窗望向远方灯火渐稀的城郭心中却无半分轻松。
这场仗还没完。
旧势力不会轻易认输他们只会换一种方式出手。
果然次日清晨柳知秋匆匆赶来递上一封密信。
“谁送来的?”苏锦黎问。
“还是那个老仆在角门外放下就走。
信封用了旧年梅花笺火漆印是苏婉儿惯用的样式。
” 苏锦黎接过指尖触到纸面那一瞬便已猜到内容大概。
她没有立刻拆开。
而是将信放在案上静静看了许久。
窗外阳光斜照灰尘在光柱中缓缓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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