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光刚透出灰白正名坊外的青石阶上已排起长龙。
寒风卷着尘土在街角打旋人们裹紧粗布衣裳默默站着。
有背着竹篓的老农有牵着孩子的妇人甚至还有拄拐的老人一步一挪地挨到队尾。
他们手里攥着的东西各不相同——一块油布、一碗米、一张写满名字的草纸——但目标一致:领一张新制的“民望帖”。
陈砚舟站在台阶中央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袍未束官带却自有威仪。
他亲自监督每一张贴的发放每一道铜印落下时都清晰有力。
木牌背面那组数字在晨光下泛着微光像某种暗藏的誓约。
一名老农颤巍巍上前双手捧起那枚刻着“铭”字的牌子声音哽住:“我儿子……去年改姓‘铭’族里说他悖祖逆宗把他赶出祠堂连坟地都不让进……如今这帖真能攒够十分让我孙子免役读书?” 陈砚舟望着他皲裂的手掌和浑浊的眼泪轻轻点头:“能。
只要有人帮你盖印你就能挣。
” 话音未落人群一阵骚动。
蹄声骤响一队御史台差役策马而来玄衣黑靴腰佩铁尺。
为首的官员翻身下马冷声道:“奉旨查办——正名坊私设功过簿淆乱纲纪即刻查封!” 坊门吱呀作响两名差役抬着封条就要上前。
陈砚舟没有退。
他缓缓从袖中抽出一卷黄绢展开正是圣旨副本;又取出另一轴文书墨迹犹新《自主命名法》注解全文赫然在目。
“请问大人”他声音不高却穿透风声“鼓励百姓供食护人、救急扶弱何罪之有?朝廷禁的是善行还是人心?” 围观者沉默了一瞬。
随即一声低吼炸开:“我们没造反!我们只是帮了个饿晕在路上的人!” “我媳妇给背牌旅人煮了三天粥她犯了哪条王法?” “你们烧户籍册的时候可问过我们答不答应?” 声浪层层叠起屋瓦震颤。
有人举起手中的民望帖高喊:“这是凭自己力气挣来的!不是偷的不是抢的!” 差役们面面相觑手按刀柄却不敢动。
那御史官员脸色铁青厉喝:“聚众喧哗藐视朝命统统拿下!” 话音未落一道清亮女声自街尽头传来:“慢着。
” 众人回头。
苏锦黎一袭素色斗篷缓步走来身后跟着柳婉娘与数名执灯会信使。
她目光扫过封锁线不疾不徐道:“民望制度尚未报备中枢确有程序之疑。
但诸位差官若因流程之争便扼杀民间善念是否太过轻贱百姓之心?” 她抬手示意柳婉娘呈上一册厚本。
封面烫金四字:《民望实证》。
“这是我昨夜命人重编的《新生录》增补版。
”她翻开第一页是一幅北境战报图“这位叫李照的戍卒原名张二狗因不愿再以‘狗’为名自行更姓。
上月胡寇突袭边关他率十二勇士死守烽燧燃烟示警全军得以驰援。
战后论功却被吏部驳回——理由是‘户籍无名难辨真伪’。
” 她翻页江南水患图现于纸上:“织名社三百七十二名女子皆以‘织’为姓集资捐缎三万匹赈济灾民两万余。
地方志不肯录其姓名只称‘无籍妇人若干’。
” 再翻西南群山间一座夷寨盟誓图:“六族以新姓立约互市三年内通商路十七税赋翻倍。
可礼部批文却说:‘非宗法所承不予备案。
’” 她合上书直视御史:“这些不是王府赐予的荣耀是他们用命、用心、用血换来的存在证明。
现在你们要做的不是查封而是承认。
” 人群静了几息。
然后掌声如春雷滚过长街。
那御史脸色变了又变终究未敢再动封条。
差役撤走后苏锦黎立于坊前石狮旁望着远处宫墙一角。
她知道这一波不过是开端。
元惠帝昨夜召见沈知白逾两个时辰今晨便派宦官探问“民望制度是否类同前朝保甲连坐”显然是有人已在耳边种下了怀疑的毒。
她转身低声唤柳婉娘:“加印五千册《民望实证》分送各州学政、府衙、义塾。
记住在每页角落压一行小字——” “此非王府所赐乃百姓自挣。
” 与此同时七王府深处萧澈倚靠软榻面色苍白如纸指尖却稳稳捏着一份密报。
赵九龄跪伏案前低声禀报:“沈知白心腹连三夜出入宫禁路径偏僻均由小太监引路登记簿上无名无录。
” 萧澈闭目片刻忽而轻笑:“查到了就好。
” 他挥手医官端来一碗热汤药香清淡略带松脂气息。
“送去御前吧。
”他说“就说本王近日心神不宁特献安神汤一剂聊表孝心。
” 待人退下他睁开眼眸底寒光乍现。
只要元惠帝闻过一次就会记起——昨夜枕边密语时空气中飘过的也是这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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